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点啥
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,但总觉得到了该说点什么的时候了。
最近沉迷默读,费渡的求救……实在是太美了,美到我简直要窒息的那种。虽然这句话已经被我用了无数遍了吧,但还是要重复一下——默读114-115章里的那个场景,简直就是我从小到大总是想见,却不知道怎么写下来的梦境。
费渡这个人,就有点像我所有喜欢的人物的最终版本。
首先他封闭内心——一边有着强烈的想要被别人理解,融入别人的欲望和冲动;但一边却严丝合缝地密封起关于自己的一切,连一点点真实的情绪都不会表露出来。
那种真实的情绪,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敢去面对。每一次让自己面对,都必然是血淋淋的——物化出来就是那些在地下室的电击仪器。他不是所有时刻都有机会让自己沉溺在地下室的黑暗里,但每一次对于自我内心的拷问,都无异于那样的剧痛——去面对一个,黑暗的,恶心的,与表面上完全不同的自己。
那是一种强烈的“自我厌弃”。
强烈到,他整个人生的意义,就是为了完成“自我毁灭”。他要毁灭的,不仅是他自己,更是那片孕育出让他如此厌恶的自我的土壤。他说他的母亲用自己的死亡,让他明白“不自由,毋宁死”。可费渡的自由是什么呢?
从头开始,他就与所有人都生活在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里。他恨自己的世界,他爱“所有人”的那个世界。可是如果想走进“所有人”的世界,他就必须先完整地毁灭掉自己的那一个。
费渡原来的那个计划,也实在是太美了……美到让我目眩神迷。
毁灭自己之所以成为自己的所有理由。那个父亲苦心孤诣培养起来的庞然大物也好,那个教父亲如何“驯化”别人的朗诵者也好……所有在他的童年里,把他塑造成“费渡”的一切,他都要通通毁灭掉。只有这样,他才可以打破他的牢笼,走到“所有人”的那个世界里。
那样激烈,那样决绝,把自己放在烟花绽放的焦点,化为烟灰的同时燃成最美也是最终的宿命。
可是那天晚上,他对自己心软了。
其实骆闻舟没说错,费渡在向他求救,因为他“舍不得”了。费渡血淋淋地剥开自己,让骆闻舟看他的满身伤痕。他用的方式,就是自我厌弃者的方式,他把自己描述得残忍,恶心,他把自己最丑的,平时连自己都不敢看的一面摆到骆闻舟的面前。
潜台词除了求救,还有:你真的要救我吗?如果不救,就不要给我希望。
“希望”—— 对于活在黑暗里,并已经准备好终其一生都活在黑暗里的人来说,这是多么奢侈的的一样东西。这样东西会毁灭掉他的狠心和决心,并最终让他一无所有。
他像骆闻舟求救的不仅是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,更是在说:请你不要让我变得软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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